中国象棋的早期形态(3)

时间:2016-12-15 编辑:园媛 手机版

象棋

  象棋的“九五”之争

  比较象棋和国际象棋的棋盘,很多人都知道象棋的棋盘上多了一条“河界”,也就是说多了一条线。即国际象棋棋盘上的中心线划到一方作为“河岸”;而增加的一条线,作为另一方的“河岸”。可是,人们不一定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河”的问题,更不是简简单单的多了一条线的问题,它的内里积淀着深邃的意识形态。首先我们可以看到,这条“河”把棋盘分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它各自的意蕴。两部分相隔对峙而又相关连,更增加了多层次的文化意境。千多年以前,象棋在孕育和发展的实践中,人们以对历史的深刻认识和理解,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艺术才能象征性地创造出了象棋棋盘横竖线组合的格局。

  据传,唐代的象戏样式和国际象棋惊人的相似,唐代象戏以它固有的文化影响力,向周边传播,特别是通过西域传播到中亚和阿拉伯地区,交流国际之间,而在本土,由于唐代后期的藩镇割据、战乱不息,五代时期更加兵荒马乱,人民迫切渴望统一,象棋也在社会的演变和人民群众的意念中,步步发展演变成型,现今的制艺。另传,象棋原先的棋盘并不是这样(或者说,曾有过不是这样的棋盘),它的纵线是十一条,布棋时将两炮分别放在两车的外侧。可是,这种棋盘在实践中很快就被淘汰了。因为在文化观念上它违背了“王”(棋中的将、帅,实际是王)与八佾的传统意识,更因为它(这种棋盘)表达不出象棋布阵的内涵,表达不出河界两边相峙相争的实质,违背了历史观念的体现。象棋能形成今天的模样,实乃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化成因。古人在赞美象棋的时候,精辟地指出了棋盘之独特:“象棋之戏,其名著于《楚辞》,古之通儒多有撰述,传迹古矣!厥类止七(棋子有七个名目),厥棋止三十有二,厥路每前纵者九,横者五。”(清·焦循《象棋赋》)“每半纵者九、横者五”,即指明;‘河界’这边的线条是竖九横五,河界那边也是竖九横五。为什么不是竖八、竖七、竖十,偏偏是竖九呢?这横竖的多少里面,大有讲究。

  依我们古朴的传统文化意念,竖指的是高,九乃数(单位数)之极,九竖表示最高,九天、九霄、重霄九等,都有高到极点的含意;横指的是宽、是方位,五横表示四方和中央(东、西、南、北、中)含有把所有的方位都包括进去的意思,即至宽至大至广。竖九横五组合成了“九五”,它至高至大至广,就代表了天下,也就是说它代表了皇位。古代小说和俗话里常说的“位登九五”、“九五之尊”,即表示登上了皇帝位,做了天子。另外,从《易经》的解释来看,九是阳爻、阳之极,至阳至高和至尊紧密关联;五是第五爻。《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孔颖达疏“言九五阳气,盛至于天,故飞龙在天……犹若圣人有龙德,飞腾而居天位。”这都是以“九五”表示帝位,坐天下。河界两边两个“九五”,体现“九五”对峙,“九五”之争。两边摆上了棋子之后,形成的黑红相峙、相争,正好反映和艺术地再现了楚汉在广武山鸿沟争夺天下的历史面貌。再加上他们在这儿曾经约定“中分天下,鸿沟为界”,“楚河汉界”不仅存留在历史上、地貌上,也标在棋盘上。活生生地“九五”之争的象棋文化的底蕴,也就显示的明明白白。

  象棋的九宫与八佾

  放眼象棋的棋盘,最引人注目的有两处。一是从大面上看,九纵五横的线条分别格致为对等的双方,中隔“楚河汉界”而对峙。另一处重点突出而显眼,两端底线的中心会同有关线段,组成了一个田字形。这两处组合,都离不开“九”。前者,九纵五横明喻“九五”;后者,作为“九五”的呼应和补充,以九个交汇点暗含“九垓之田”,也就是俗称的“九宫”。河界两边,既然是“九五”之争,“天子居九垓之田”(在象棋里,以将军作代表),自是相争的中心,所以就格外让人关注。

  “九宫”原指音乐曲牌,概括仙吕宫、南吕宫、中吕宫等九种宫调。由于帝王居住楼身的地方称为“宫”,故棋盘上“帝王(将帅)”活动的地方也借之而称为“宫”,又因此宫实为“九垓之田”,且又只有九个可供活动的部位(九个交点),故俗称为“九宫”。

  象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九五”之争、“九宫”,都熠熠夺目地展现中华民族传统的意识形态,可要进一步理解感悟象棋棋盘深层次的文化精髓,不能不涉及诸棋子在开局前摆放的位置,也就是说不能不探讨“布子”的文化意蕴。“卒”的棋子数和在棋盘上直面强敌的处境,充分体现了成边和守关的历史功绩和战略地位。它的著法(行一步而不能后退),也透露出卒子生命的艰辛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勇往直前的壮烈精神。“将(王)”呢?独此一枚,却又最为尊贵。虽然,表明了它所产生的封建社会的统治观念“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同时,也应该看到事物的辨证性,这种观念还产生了“统一”的“中央集权”意识,及促进整体协调发展的有利于社会进程的影响。所以说,象棋设一枚“将”并以它为中心,普及了国家统一的精神观念。士、相、马、车各两枚,对称地排列在将的两边,引人关注的是另一枚棋子“炮”(同样有两枚,同样讲究对称),并不和它们并排连在一起,而是在“九宫”的外角上立垒,移可攻、连可守,成待机拒敌之状。这不能不说是特意的布置,前八枚棋子在“将”的两翼左右相拥,恰恰形成了八佾和八骏的基本态势,程颢以诗颂之曰:“中军八面将军重”,即此。同时,以“将”为中心,在底部组列成“九”的格局。不但和戌边守关的卒五遥遥相连,举步相通,更与距“将”五步之遥,昂立守卫的“炮”紧紧相依。在此特定的文化思维范畴之内,真可谓把“九五”的意念发挥得淋漓尽致。处处深化“国家”和全局观念,巧妙地把浑厚深邃的传统文化赋予游乐益智的体育运动,怎能不令人去节赞叹而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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